其五
“对了，Mr.Lord。”
并肩而走的时候，凛她忽然发话道。
“您拿着的是时钟塔的学生档案吧，您在调查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啊，没错，我在调查某个人——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，我找到的资料实在是少之又少。”
对于凛用闲聊似的口吻提出的问题，君主倒也还是认真地给出了答复。
正如君主所说，情报少之又少，甚至到几乎完全没有的地步。
不过另一边的凛倒是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情。
“刚刚捡那些资料的时候我偶然看到的——您要调查的人，名字是『野泽』吧?”
“是啊，虽然没有更多的情报，但这个格式，八成是日本人的名字吧。”
君主以平静的口吻说着，不料凛却调侃地笑了笑。
“哎哎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『野泽』，真是巧呢……”
“什……？”
就好像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一样，君主诧异得楞在了原地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吗，Mr.Lord？”
很快就察觉到君主的异常，凛回头问道。
“...远坂，难道你知道吗——『野泽』这个名字？”
尽管表面仍装着镇定的样子，但君主的声音始终有些颤抖。
“这个名字我倒是知道……”
凛稍微顿了顿后说道，从她那满脸不解的神情来看，自己不经意间的闲谈，却令君主突然出现反常表现这点令她有些诧异，也很难理解吧。
“我确实结识过一个姓氏是『野泽』的女孩，只是，我想那个孩子应该不是您要找的那个『野泽』吧，毕竟她从来没有来过时钟塔。”
“唔……不是同一人吗……”君主的声音中有那么些许失落，然也非完全的放弃了，“但是，姓氏一样的话应该还有什么关系才对——远坂，『野泽无界』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？”
“『无界』这个名字……说实话没有印象。不过很巧的是，那个女孩的哥哥——野泽黑莲也是在十多年前来到时钟塔学习，后来改了名字也说不定。”
“...黑莲……那个时候的那个男人，难不成在日本的冬木吗？”
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，埃尔梅罗Ⅱ世有些迟疑地问道。
“对哟。兄妹都住在冬木。那个时候因为两家的宅邸相隔还挺近的，加上他又是个和蔼的人，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——他当时也教了我不少魔术的知识。现在回想起来，那可真是怪异的魔术呢。”
“...怪异吗……”
君主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倘若将这仅有的情报维系起来，似乎能找到作为突破口的可能性……
“虽然这么做可能有些唐突——远坂，你知道这个吧？”
经过考虑以后，君主将携带在身上的那本漆黑的笔记本展示在凛面前。
尝试一下的话，也许……
结果就如君主所料——凛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“这是……您是在哪里得到这个的？”
凛接过了笔记本，将其翻阅了一番后又问道。
“很抱歉，这个东西的出处要暂时要保密——在这上面遭到了魔术的加密，我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能破译。如果你能够破译这层加密的，那只能就请你帮这个忙了——拜托了，这上面是很重要的内容。”
君主突然的请求，让凛不由得歪头，那对蓝宝石般清澈的眼睛在诉说着疑惑。
不过看着君主那焦灼的样子，就是凛也能察觉其中的难处，所以也没有多言，转而开始研究手中的那本漆黑的笔记本。
“这是很特别的魔术——大概和至今为止我所认知的任何魔术系统都大有不同。十年前，野泽黑莲教我的正是这种魔术。只是受限于『天赋』与『血脉』，我所掌握的只是相当少的一部分知识。总之，这种魔术的加密方式有别于所有现代魔术。”
凛这种自恃傲慢的『魔术天才』竟然会自称『受限于天赋』，这一点令埃尔梅罗Ⅱ世吃了一惊，同时，也为『野泽』这个名字更添了一份不可思议的色彩。
“『世界替换』是这个魔术的本质。单论过程的话，要说这已经抵达『魔法』的水平也不为过。”
『魔法』，只要是魔术师都知道其意味着什么，那是远超魔术的神秘，在现世不可能再现的『奇迹』。存在于这个领域的力量，甚至能够轻易颠覆世界固有的秩序。（现存的魔法仅有五种，魔法使也是屈指可数。只是抵达魔法领域的术，未必能称得上魔法。）
“『世界替换』？还有魔法…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“听起来确实是极度复杂的术，但要解释其过程和功用的话却很简单。您知道的吧，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名为『固有结界』的事物。”
“啊，那是以心像替换世界，以构成世界中的世界，也就是『小世界』。某种意义来讲，可以说是再创造了一个『世界』。”
“没错，那个术正是如此。创造出所有属性皆为『0』的世界，也就是虚数世界，然后覆盖原来的世界，将现世的『存在』移到什么都没有的虚数之中，而留在现世的也只有为『0』的虚无。从现世的角度来看，『存在』就好像突然被抹消一样，脱离了这个世界。”
“唔！？这种事情真的办得到吗？”
君主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，连那对深色的瞳孔中也诉说着『那怎么可能』。
“当然办得到——君主先生的这个笔记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？利用虚数世界使其中的文字移入虚数，所以留在现世的就只有一页白纸。虽然我不会施展这样的术，一般的解除也十分复杂，不过因为只是用于加密档案那解除就简单多了——因为加密的一方必然需要有重新翻阅的途径，所以在进行『世界替换』前，会先以特殊的『缘』连接现世与虚数，只要追溯其中的『缘』，很容易就能够找到存在于虚数的现世存在。相反地，倘若没有『缘』，那么落入虚数的存在恐怕就再也没办法归来了。”
一面述说着不可思议的知识，远坂缓缓地将纤细的右手搭在漆黑的笔记本上。
自指尖溢出的金色光芒，盘绕于虚数的世界，好像覆盖了新的结界一般。
“Connecttheworld.Analyze.Reconsitution.Regress.Collapse...”
少女的口中念起了咒文。语言是拉丁体系的英语。
只是，有那么些许违和——在君主的印象中，这个少女绝大多数时候是用德语吟唱的。
吟唱词全数被分为了单个的单词，随着纯正的英式英语发音而进行着。
“完成了。”
指尖的金色光芒逐渐褪去。凛微笑着说道，将笔记本递回给君主。
接过书的君主，当即翻开了那起黑色的封面——
随之引入眼帘的，不再是泛黄的一页页白纸，而是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拉丁字母。
漆黑的，宛如诅咒的咒文一般，洋溢着不详的气息。
“这是……”
看到这些文字的瞬间，君主的整个表情为之一变。
其中掺杂着难以置信的诧异，以及终于寻找到突破口的，喜悦。
“抱歉，Lady，虽然有些失礼——我必须失陪了。”
说罢，君主便匆匆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——向着埃尔梅罗的办公室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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坑越来越大（笑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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